十二月的一天,禮拜二,傍晚快五點,我和工人們坐著老闆的車從工地上回來。到了離家不遠的飯店門口,我從車上下來,昏黃的路燈下,西北風刮著雪花,好冷啊,我提了提衣領,縮了縮脖子,轉身我就急著要往家走,因今天晚上是我聚會的日子。
「兄弟,到哪裡去?」老闆在喊我。
「哦,回家。」我應道。
「這麼冷的天,你急著回家幹什麼?走,到飯店咱哥們好好喝一杯。」老闆過來拉著我的胳膊就向飯店走。
「老闆,我還有點兒事,我、我得回家。」我支吾解釋著。
「現在回家能有什麼事?我已經打電話訂好飯菜了。再說,你不為自己,你也得為你手下的弟兄們考慮一下吧。」我回頭看一眼從車上下來的幾個工人,一個個可憐巴巴地看著我,我知道,我若不進屋,他們也不可能進屋的。
抬頭看看我家的方向,五百米左右就是我家,昏黑的夜空中,什麼也看不清。
「也許老弟兄不會來吧,這麼冷的天。」我心裡想。
我又看看眼前的工人,無奈地說:「好吧,大家都進屋吧。」
看著魚貫而入的工人,我搖了搖頭,苦笑了一下,隨著他們進到飯店裡。
飯店的老闆跟我們熟悉,他親自把我們領進一個包間,打開空調,包間裡一會兒就暖和起來。